陆薄言勾了勾唇角:“你哥这种人,表面上没反应并不代表他心里也没反应,懂了?” 苏简安的眸底洇开一抹笑,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,恰好陆薄言从楼上下来,唐玉兰起身说:“你们出发吧,我也回去了。”
陆薄言点了一份牛排,闲适的看着苏简安。 不知不觉已经时近中午,落满灰尘的房间在苏简安的整理下,也变得窗明几净,纤尘不染。
病房到处是一片惨白,和她的脸一个颜色,一样没有生机,她躺在病床上,被子只盖到胸口,锁骨形状分明,颈项纤细得近乎脆弱,以往他觉得好看,现在才发现她是瘦,一米六七的人他抱起来跟没有重量一样。 这样还不如不想。
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转身就跑上了二楼。 当年陆薄言骗了她,现在他又骗了她。
两人都准备好,已经是7点30分,苏简安看时间还早,关上房门一本正经的和陆薄言说:“和上次一样,我不是故意抱你的,而且这次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你睡了。” 陆薄言才不会说他是一路追过来的,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:“回家。”
他一度好奇,是什么在支撑着他的妹妹。 “不会。”陆薄言的声音淡淡的,“合作这么年,我和你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当不成朋友。”
奇怪的是,陆薄言明明是有妇之夫,却没有人责备他出|轨,更没有人指责韩若曦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。 那时候她觉得陆薄言一定是很讨厌她,眼泪“啪嗒”就簌簌掉下来,扁着嘴委委屈屈的转身要走的时候,他却又变魔法似的变出棒棒糖,她立马就破涕为笑又叫他哥哥了。
她故作底气十足的昂首挺胸:“那只是因为我小时候的兴趣爱好……有点特殊。” 苏简安一脸失望:“你果然忘了。”
陆薄言冷冷地说:“跟我回去。” 洛小夕解开安全带要下去,苏亦承突然急声叫住她:“小夕。”
她哭着脸:“几个亿难度太大了。你,你想让我怎么赔偿?” 因为生理期痛得太厉害,陆薄言带她看过中医,带回来几大包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,苏简安几天前就已经吃完了,但害怕陆薄言带她去复诊,又要吃药,所以一直不动声色。
苏简安不知道陆薄言是喜还是怒,“噢”了声乖乖起身,随即被陆薄言拉进了洗手间。 突然,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下,休息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蒙着面只露出眼睛的男人。
如果他们八卦地跑来问她陆薄言和韩若曦是不是真的上|床了,估计她会崩溃的。 “啊?”苏简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薄言,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去啊?”他跟江少恺又不熟!
“……”苏简安觉得洛小夕的智商还不如猪! 苏简安:“……”什么叫狂?这就是啊!
她被吓哭了:“呜呜,我错了……” 她凑上去,狠狠地吸了一口,随即整个人像堕入了另外一个世界。
报道并不长,但是图片量十分大,拍到她帮陆薄言挑剃须水、陆薄言陪着她选她用的小东西、他们一起推着购物车,偶尔她偏过头看陆薄言,竟笑得那么灿烂,甚至连她踮起脚亲陆薄言那一下都抓拍到了,随后陆薄言帮她取下了货架上的坚果,旁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 看见晨曦在东方初现,看见新一天的太阳冉冉升起,她终于彻底意识到,母亲已经化成一捧灰埋在黄土之下,她永永远远地失去了她,但这并不影响日升月落,她的日子还是要过。
她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,陆薄言站起来,伸手按了按她的后脑勺,她痛得倒抽气:“疼,你轻点。” “唔,陆薄言……”
一名五十岁左右,穿着三件套西装的大伯从别墅里走出来,还带着一名佣人。 陆薄言的唇角微微上扬起来,似乎很享受“Daisy”的惊喜。
想起在G市的一幕幕苏简安就脸红,低着头声如蚊呐的说:“那不是病……” 厚重柔软的地毯,鞋子踩上去被吞没了声音,一大面落地窗,外面是起伏的山脉,宽敞大气的室内设计,奢华至尊,苏简安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成为身份的象征了。
陆薄言漆黑的目光蓦地沉了下去,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,…… 洛小夕瞬间全都明白了:“你又用那招了!”